酒自打被称为酒文化以来,街市上各种以历史名人做品牌的酒越来越多,这像是真与文化近了许多,然而他们当中有些人活着的时候,不要说不可能有自己品牌的酒,就是能保证每天喝上两口都不可能,这实际是现代人的酒幌子,不知是否有虚假?但传统文化中确实有被酒泡出来的虚情。
家喻户晓的武松,景阳岗前酒家略施小计他就逞能灌下十八碗酒,于是晃晃荡荡糊里糊涂地成了英雄。可他打虎前在史进家避难不受欢迎,打虎后遇武大立即遭到报怨,鸳鸯楼里滥杀无辜,快活林外架不住二句好话等表现,他只是嗜酒、自私、粗俗、暴戾没人性的无赖,是酒造就的英雄。好在他只是文学作品中的人物,以“纯属虚构”可以免去诉讼纷争。
再有就是确有其人的诗仙李白。杜甫“李白斗酒诗百遍”,韩愈“近怜李杜无检束,烂漫长醉多文辞”,这就难怪王安石要说,“李白见识卑下,诗句十分,九句言妇人,酒耳。”于是很多人以为李白诗歌的浪漫豪纵,放荡不羁的特殊风格是在“撒酒疯”中形成的,致使“太白遗风”误传至今。
李白诗歌中的确“用”酒很多,但他还有一样可称是谨次于“妇人酒耳”的东西——剑。“抚长剑,一扬眉”、“擢倚天之剑,弯落月之弓”,“闲过信陵饮,脱剑膝前横”,“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”,“长剑一杯酒,男儿方寸心”……李白诗中用剑并不是像其它很多文士那样只会“光说不练”,他的真实功夫正像郭沫若先生所说:“达到惊人的高度”。他做诗记述游历今天的北京附近时曾“一射双虎穿……转背落双鸢”,这不乏浪漫之情,但他“顾余不及仕,学剑来山东”,平实地记录了由湖北举家迁至山东的目的。为拜名师致信唐朝“三绝”之一的剑术大师裴竁,“如白,愿出将军门下”……
这一点对他诗歌的直接影响,由于古今研究他的人多是纯文士,因此无法深入涉论于此。龚自珍认为李白集儒、仙、侠于一身,这只是就思想范围方面的认识,侠士只有雄心壮志是不够的,必须具备做侠士的基本技能,这就是直接影响侠士行为的武功。
习武不只是强身健体,通过不断的锤炼可以使人的气魄、胆识,智慧达到超常的境界,李白一首《侠客行》,致使现代武侠小说界扛鼎之人金庸先生演化出一部可读的书。值得留意的是,金先生笔下,儒雅文士有绝世武功者,必玉树临风,潇洒俊逸,荡气天纵。其实这就是李白的小像。
唐朝诗人如豆,未见有李白诗情者,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会喝酒,而是他们不会武功。或许正是这样,今天的酒文化才显得多了几分文气,少了几分李白真练家子的底气。但愿酒在文化的旗帜下,文化不要成了遮丑的幌子。